第155章 咸鱼彻底翻了身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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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咸鱼彻底翻了身

  声音落下,垂拱殿内外一众原本还昏昏欲睡的朝参官们立时被惊得睡意全无,无不睁大了眼睛看着丹墀前那道年轻修长的身影。

  原本立于百官之首的秦桧听到赵构的声音,眉头微皱不禁斜眼看下了安维轩,随即又垂下眼睑,面上神色未有一丝一毫改变。反倒是其身后的秦熺面有惊色。

  听得赵构言,做为当事人的安维轩心下也是一惊,忙拜道:“微臣领旨!”

  崇政殿说书,职能是为皇帝讲说书史,解释经义,只是差遣官并没有实际职务。宋仁宗景祐元年置,掌为皇帝讲说书史,解释经义,并备顾问。

  能成为崇政殿说书,在御前经筵占有一席之地,从士林声望角度来说绝对是为荣耀,更被外臣看成天子的扈从官,非深得天子宠信之人不能任职,本朝的万俟卨、余尧弼皆任过崇政殿说过一职。

  所以,听得安维轩被官家任崇政殿说书,文武百官们能不吃惊。

  身为皇帝也要常读书的,不然某位大臣于奏章中或是御前奏对,引经据典高谈阔论,做为官家的看不明白听不懂岂不是沦为笑柄。

  安维轩刚刚谢恩起身,正要回到班次,只见原本垂着眼睑的秦桧侧身出列,对赵构奏道:“陛下钦言安大人相貌出众,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可壮观瞻,臣奏谢今后朝参,奏本均可由安大人奏读!”

  “可!”听言,赵构点了点头:“似此等贤良,岂可匿于囊中。”

  朝会上有一种代读奏疏的差事叫读本官,如地方官奏上来的奏疏为了节省时间,不能一一传阅,故而要有人代读。代读之人不确定,有时会由内侍代读、有时会由通政司选派身材高大、声音洪亮且相貌堂堂的官员代读。

  但安维轩一不是内侍,二不是通政司的属官,任这个读书官意味就有些不同了。

  本来崇政殿说书己经是近臣了,这次再给安维轩加个读本官,那更是近臣中的近臣,与在官家身边负责记录皇帝一言一行日常起居的起居郎不相上下了。

  今日参加朝参的文武官员们有点懵,原本要整治安维轩的是秦氏党人,现下怎换了一副腔调,这是什么意思?

  其它官员倒还好说,礼部的一众官员一脸的愕然状,心道风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快,原本是人人惟恐避之不及的扫帚星,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香饽饽,要是早知如此的话,就不天天避着这位安大人,定要好好的侍候着,烧这位安大人的冷灶。

  做为少数知情人的晃谦之见得秦桧开口,微微眯眼想通了其间关节,不禁骂了声老狐狸。

  两世为人,上一世做为诈骗犯,为了取得被骗人员的好感与信任,安维轩一口普通话练的字正腔圆悦耳非常这一世生在宋代,虽然宋人习的宋代官语,但安维轩有之前字正腔圆的基础,将一口宋代官话说的端端正正无可挑剔。

  一个崇政殿说书倒也没有什么,这读本官就是个苦活计了,现下还好,换成冬日里每天早早的起床,顶着寒风于漆黑中行到和宁门外等候,早晚再遇个阴天雨雪的天气,不知道还要吃多少的苦。

  不仅时时要挺胸收腹以壮观瞻,还要在千余朝参官面前念着奏本,想要偷个懒都不可能,无疑是天下最为苦蔽的活计。

  随后又有官员在朝堂上奏了几件不痛不痒的奏疏,赵构应了两声,又有随堂内侍唤了几声“有本早奏,无事退朝的话”,见无人奏事,随之今日的早朝也便散了去。

  ……

  散了早朝,官家先行离去,待紫、绯两色袍子的官员出了垂拱殿,似安维轩这等绿袍子的才能行走,只是安维轩在行往礼部的道路上依旧是形只影单,但安维轩可以感觉的到,投向自己的目光比上朝时更多了,有时还伴有窃窃私语声。

  但安维轩可以肯定,这些人的目光己不是之前那种如看瘟神的目光了,而是崇敬与羡慕嫉妒恨各种神色的糅合在一起的目光,

  进了礼部,安维轩左右没事,手里拿本书看上来是在打发时间,心中却在揣测官家赵构与秦桧在态度上的转变。

  根据晃侍郎透露与自己的消息,今岁年末自己十有八、九要随去金的贺正旦吏或贺岁使一同前往金国,赵构为了不失自己颜面故而才会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崇政殿读书的虚职,但秦桧又是什么意思呢?

  一时半会,安维轩也揣测不透其中用意,只好做罢。

  这世道人的面孔当真变的是极快,昨日一众人还对自己避之不及,今日只一早间的事情,所有人都对自己笑脸相迎,连那端茶送水的小吏今日也借着添茶的空儿,往自己的公房里多跑了好几次。速递后世宋史载云:

  绍兴十八年六月中旬,时任礼部从事从八品文散官承奉郎的安大人,因收受咸安郡王馈赠的大青走马一匹,遭秦相之了秦熺猜忌,吏部文选司郎中汪召嗣受其指使,将安大人外放签书江阴军节度判官,然汪召嗣扣住安大人官凭不发,致使年少的安大人忧愤纵情声色,于西湖作金粉东南十五州一诗。

  此后安大人受御史揭发纠弹,被下入台狱,判流放琼州,故而被称为继苏轼之后的“二次乌台诗案”。所幸安大人胸怀浩然正气,感召皇帝,得以平反昭雪……

  然有人以为朝中从此一扫阴霾欲开创气象,不乏有人吟念激荡之句以讽时局,然俱被下入台狱贬谪偏远……

  ……

  “官人今日面上怎有不愉之色?”

  晚间下差到了家,自家莫小妾腆着微微挺起的肚子接过安维轩脱下的官袍,竹儿打来洗脸水,湿了手巾与安维轩擦脸。

  安维轩唉声叹气道:“日后每日都要早起,如何能教人高兴的起来?”

  “夫君,你猜这是什么?”听得自家官人回来,谭娘子迎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件事物,神神秘秘的问道。

  长长的叹了口气,安维轩很是疲倦的说道:“今日为夫己猜了一日了,好是心累,实是猜不动了!”

  确实,今日今日安维轩猜了整整一天,赵构是为了自家颜面,故而许了自己这么一个崇政殿说书的职位,这秦桧又出于什么目的应了自己一个读书官的差事?想了半日,整个脑子都想的痛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喏!”见自家夫君不应自己的话,谭娘子兴致依旧,将手中事物摊在安维轩的面前:“夫君你瞧这是什么?”

  “这是……”安维轩看着自家娘子手中的事物,不禁吃了一惊。自家娘子手中拿着的分明是一张房契,随即拿来翻开看了房契上的名字。伸手指向邻边:“隔壁?”

  “隔壁孙大人家的宅子的房契!”谭娘子点头,接着说道:“孙大人将房契送来时,还要妾身转告官家,他寻好住处立即搬走,就在这三两日内,还苦苦恳求妾身,要妾身劝夫君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他这一回。”

  “这孙大人若外放为官,定是一刮地三尺吃瘦四方的蠹虫!”莫小妾也没有丝毫的同情之色,又言:“想想此人的所做所为,收了他的房契不报复他,妾身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这时,竹儿也是撇着嘴说道:“那孙家的恶婆娘当真是可恶的很,为了逼迫咱家将宅子卖与他,每日都来叫骂!”

  原来,自从安维轩得罪了汪召嗣,这隔壁的一直觉得自家宅院窄小的孙大人就开始惦记上安维轩的宅院,一心想买过来,特别是安维轩因诗案被下了台狱,这孙大人尽显残酷面目,变本加利的威胁欺迫,连带着自家婆娘也而耍起泼来,每日来安家逼迫。

  只是令这孙大人没想到的是,安维轩不过半月就咸鱼翻身,今日早间突然又得天子垂青成了近臣,想起之前自己的举动,那孙大人如何敢再与安家为邻,若引得安维轩报复,自己的靠山都未必能保住自己。

  要说这孙大人也真是个做事果断、不拖泥带水的狠人,今日中午回到家毫不犹豫的将自家的房契拿了来,送到了安家生怕安家不肯收下,点头哈腰就差下硊叩头了,好话说了一大罗筐,方才退了去。

  “官人若是方便的话,寻个日子去趟县衙,将这房契换成官人的名字!”

  虽然将这房契翻来复去看过许多遍了,此刻谭娘子又反反复复的看了一遍,问道:“您是不是又升官了?”

  莫小妾也是好奇的很,按说自家官人被平反昭雪近半个月,也未见这孙大人有什么悔过的举动,今日怎突然转了性,想必自家官人又升官加爵了。

  安维轩实话实说:“升官倒没升官,只是换了个地方办差,改在官家左右伺候了!”

  “侍候在官家身边?”竹儿接过安维轩擦过脸的手巾,很是好奇的问道:“官人是要进宫做中贵人么?”

  噗……

  谭娘子与莫小妾齐齐的笑喷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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