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原来是这般用意_诈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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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原来是这般用意

  “好奸贼,原来是这般用意!”

  晚间于榻上于胡思乱想中正要入睡之际,安维轩灵犀一点忽然悟的通透,从榻上猛的坐了起来。

  听得自家官人大喝,谭娘子吓得一跳,忙过来安慰:“官人莫不是做噩梦了?”

  “娘子莫要担心!”安维轩忙安慰道,“为夫只是想通了其中的一些关节。”

  思考了半日,安维轩没想通秦桧为什么会向官家奏请自己为读本官,直到方才才终于想清楚其中用意,忍不住大骂了一声。

  本朝于朝中读奏疏的读本官都是通政司属下官吏,出身大抵是那些考不出成绩的太学生和国子监监生,这些人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入仕充任,除此外便是恩荫子弟出仕充当,从来没有进士去当读本官的先例?

  自己是今岁春闱三鼎甲的探花郎,秦桧这般奏请摆明了就是在羞辱自己告诫自己,而且还有另一层目的,威慑告诫朝中大臣;自己依旧掌控着朝廷,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再者,这秦桧如此说也是为了给赵构捧哏,赵构只是夸奖自己相貌出众、声音洪亮、字正腔圆、可壮观瞻,并未有褒奖自己学识渊博之类的话语,这很说明问题,赵构让自己做这个崇政殿说书只是权宜之计。

  譬如一个有才有艺还有颜值的女子,你只夸她的颜值,这显然是不合适的,甚至在这女子眼来,你夸她颜值反倒是讥讽于她此时的安维轩便是这般的心情。

  不只是秦桧那老贼当真是可恶,连同赵构也同样可恶!

  想通了所有关节,安维轩在心底又是恨恨的骂了一句。其实安维轩倒是误会赵构了,赵构本想教安维轩做读书官的,但一时口误便说成了崇政殿说书,随后又想到自己要用到安维轩,索性将错就错,就给了这个崇政殿说书的官职。

  见天色也不早,自家娘子仍神采奕奕,安维轩忍不住问道:“几时了,你为何还不睡?”

  “妾身现下心中太过高兴,实是睡不觉!”谭娘子眉眼中尽是笑意,又将那房契拿出将来瞧了又瞧,沉醉于宅子即将扩大一倍的喜悦中:“做官与经商就是不一样,做官不用自家操劳也有人上门送钱送物,妾身以前做梦也未想到过会有这样。”

  盯着自家娘子手中的房契,安维轩摇了摇头:“娘子其实大可不必收这房契,虽说临安城中房价极贵,但以为夫赚银子的本事,用不了几年便能换个更大的宅院。”

  “夫君现下成了官家身边的近臣,若妾身将这房契还与那孙大人,那孙大人会不会吓出场病来?”谭娘子反问。

  自家娘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地,安维轩不语,但是总觉生今日太过反常了,更觉得这房契也反常,就在安维轩望着房契失神之际,忽听闻外面有乱嘈嘈的声响传来,其间更还夹杂有女子哭泣的声音。

  听得外面动静,安维轩披衣起榻唤来竹儿,吩咐道:“你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如此吵闹?”

  应了声,竹儿出去一会儿,回来禀道:“官人,柱三出门观望了,方才门外乱嘈嘈的声响,是那隔壁的孙大人家弄出来的,那孙大人正使人搬家中事物,那孙夫人与孙家小妾哭的好是伤心……”

  “搬的这般匆忙?”听得竹儿禀报,安维轩微微挑眉:“那孙大人可觅好了住处?”

  “听说己经租好了官房。”竹儿禀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谭娘子面上没有丝毫同情之色,反倒面上有愤恨之意:“官人被下入台狱,家里没有了主事的人,那孙大人与孙夫人为了占咱家的宅子,可是每日都来纠缠逼迫,这也是现世现报了!”

  “但为夫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安维轩摇了摇头,将自家娘子手中的房契讨来:“这房契暂且放在为夫这里……”

  “官人是要将房契还回去?”谭娘子神情不舍。

  “是咱家的,就是咱家的,不是咱家的……”

  见安维轩将那房契折好揣在了怀里,谭娘子只当是自家丈夫书生意气发作,要将那房契还给那孙大人,却不见自家夫君出门,顿了顿只听到自家丈夫咬着牙说道:“不是咱家的,为夫也要将它变成咱家的!”

  ……

  华夏古代经筵世史悠久,发展到宋代制度才比较完整,始称经筵。综艺文学“经筵”或称御前讲席,别称经幄、帝幕,是皇帝听讲读官讲解经史的场所。是宋代倡导文治背景下产生的一种帝王教育制度,以于帝王经史素养和君德的培养,国策的制定、教育的发展人才的选拨都有重要的意义。

  做为天子接受教育的经筵,其中做为以讲解身份出现的官员大抵分为三个等级:翰林侍读学士尚书级别、翰林侍讲学士侍郎级别、崇政殿说书庶从官级别。

  翰林侍读学士或兼侍读,一般由翰林学士承旨翰林学士、六部尚书以上官员兼任,翰林侍讲学士或侍读,一般由六部侍郎以上官员兼任崇政殿说书一般由庶官兼任,有时也直接委任无官职的平民大儒来担任。

  为了避开严寒和酷暑,经筵在时间的安排上分为两个学期:第一学期从二月到五月初五日,第二学期从八月到冬至。有些皇帝好学,便在这两个学期以外另安排时间讲学,经筵开讲的具体时间分为每逢双日或是单日两种。

  本朝每月逢一、五单日早朝,所以双日是为官家经筵之日。

  很不幸,今日是八月初六,是官家逢双日开经筵的时间,安维轩偷不得丝毫懒,早早的便起了榻洗漱,安维轩知道自己在未来的一段时日内怕是很忙碌,更是没有多少时间休息了。

  一大早,安维轩出了家门,骑着那匹步伐风蚤的大青马直奔礼部。

  按理来说,安维轩得了御前读本官的差事,又得了崇政殿说书的官职,礼部祠部员外郎的职衔只需挂着便可,在礼部一众前同僚现属下的笑脸中,安维轩直奔自家公房,向公房中小吏问道:“吏部可曾送来入宫凭证?”

  待得到否定回答后,安维轩立即出了礼部向吏部行去。

  前度刘郎今又来!

  看到安维轩,吏部大堂一众书吏险些没念出声来,甚至还有些心惊这位爷怎么又来了,看这模样风风火火的,莫不是又有什么事发生?

  在一众书吏惊讶的目光中,但见安维轩风风火火的穿堂过户,又七扭八拐的进了吏部文选司的公房,令那初任郎中的沈虚中也是微微一惊,“安大人此来所为何事?”

  安维轩拱手道:“昨日承蒙天眷,被官家授与崇政殿说书一职,今日适逢官家经筵,故而下官来沈大人这里取官凭告身的!”

  身为吏部文选司郎中,沈虚中自然是有资格参加大朝会的,自然也知道安维轩被钦点崇政殿说书,应道:“安大人稍待片刻!”

  不多时,安大人出了吏部,直奔和宁门。

  到和宁门外,安维轩己经看到一群官员立在和宁门外等候,细加辩认自己还认得几个,其中有今岁春闱的主副考官,譬如左朝奉郎权尚书吏部侍郎兼权直学士院边知白,左朝奉郎权尚书户部侍郎兼吏部侍郎周执羔,左奉议郎守右正言兼崇政殿説书巫伋。

  今日是天子经筵日讲,翰林、学士朝廷九卿都要出席侍讲,故而隆重的很。此刻于宫门外等待的这些人,就是经筵中的一众讲官。

  别管这些人认不认识自己,出于礼节,做为晚辈后学末进,安维轩都要上前礼拜。

  见得安维轩上前礼拜,边知白看到安维轩微微点头,边知白也是吴县人,做为同乡自然要照应一二的。周执羔也是微微颔首,惟有巫汲面色有些尴尬。

  巫伋是绍兴十八年春闱的同知贡举,也就是安维轩这一科的副考官,现下也不过是从七品的左奉议郎,而安维轩现下也做了崇政殿说书,若论上差遣官职,安维轩差充的是从六品的礼部员外郎,比巫伋还高了一品。这怎么能不令巫伋尴尬,而且巫伋投靠了秦桧是举朝皆知之事,巫伋免不得因此被朝野讥讽。

  看到同为崇政殿说书的巫伋,安维轩突然有种幸福感,原来那句话没有说错,幸福果然是比出来的。

  道君皇帝朝不提,建炎南渡后惟有本朝秦桧之子秦桧升迁迅速无人可及,仅仅六年间便从新科进士升到了枢密使,安维轩虽然品秩不高只是正八品,却得了从六品的差遣,也算是一枝奇葩。

  皇宫大内宫禁重地,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明代进入大内的需要牙牌,宋代所用的凭证有些奇葩,是一枝翠叶金花,凭此花方可进入大内。

  于和宁门前有专司进宫的禁卫与中官,安维轩拿出自己新任崇政殿说书一职的官凭告身,安维轩得到了一枝可以进入大内的翠叶金花。

  不逢朝会之日,赵构每日晨起洗漱穿戴齐整后第一件便是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回来用过早膳方才经筵,所以经筵日一众侍读官们也不需起的太早。

  于和宁门前验过头顶籫的做为入宫凭证的翠叶金花,安维轩随在一众侍读官的末排向侍读讲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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